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瑣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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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寧

安寧病房,
改了名又如何。
又無法改變進去等死的事實。


「送家人進去,他可以受到醫生良好的照顧,也會比較舒服。」


是,醫生的確可以減輕他的痛楚。
嗎啡一次下的比一次還要重,直到完全失效,痛不欲生。


「我們不是不孝,送家人進來是為了讓他好好療養。等他身體好一點一定接他出去。」


當然會接他出去,人死了,難道要留在醫院嗎。

進安寧病房代表什麼,明明都心知肚明,又何必再自我催眠「會接他出去」。


讓他擁有你們從一開始就不打算要兌現,也根本不可能實現的期待。

盼著哪一天可以出院,回到自己平凡,卻也住了大半輩子溫暖的家。
用自己的雙眼,將住家周遭再熟悉不過的景色重新看過一遍,深深地烙印在心底。
赤腳走遍自己從年輕到老,為養活一家老小,揮灑汗水辛苦耕作的田地。
用自己有些視線模糊的雙眼,仔細端詳自己嘮叨了大半輩子,卻也掛念一輩子的孩子們。

我不懂,對,我的確不懂,什麼「你們小孩子不了解,大人要考量的事很多。」
我只知道,把一個神智清醒,病情不算嚴重的人丟到安寧病房是錯誤的決定。

他本來可以多活好幾年的,是你們殺了他。
你們這些不肖子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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